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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四十九日·祭》跟電影版相比是“拓寬”不是“註水”
  作為《金陵十三釵》的電視劇版,《四十九日·祭》將於12月1日登陸湖南衛視。此劇編劇兼原著小說的作者、著名旅美作家嚴歌苓昨日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:“這是最愉悅的一次作品呈現。”談及《四十九日·祭》的作品風格,嚴歌苓坦言,其既沒有套用以往抗戰劇的殘酷搏殺,也沒有重覆電影版“十三釵”的苦難敘事,而是秉持嚴肅的歷史觀,拒絕市場綁架,對歷史及人性做出更深層次的解讀與呈現,“不管是寫小說,還是創作劇本,只要是自己的文字,我都會有種偏執,保持著內心的小清高。娛樂化、商業化根本改變不了我。”
  至於把電影版變成電視劇版,嚴歌苓認為絕對不會讓大家覺得“註水”,“《金陵十三釵》的拓寬空間是非常大的,因為我之前寫的是教堂裡面,現在則拓寬到整個南京城。”
  “《四十九日·祭》更接近原著,用了更多的史料”
  廣州日報:您是知名作家,想要改編您作品或找您寫劇本的人很多。但寫完電影版後,您為什麼還要重寫這個戲?
  嚴歌苓:電影的長度和篇幅受到限制,不能把南京大屠殺六個星期前前後後的故事全部反映出來。我想儘量表達一個完整的前史與後史,希望能將手頭上掌握的歷史資料全部寫進去,電視劇的改編可能更接近小說的描述。另外,我覺得一個故事可以從很多角度來寫,不必拘泥於講故事的方式或形式,只要它足夠好聽、好看、有啟發意義就可以了。
  廣州日報:您覺得《四十九日·祭》的突破在哪裡?
  嚴歌苓:文學與影視劇本,它們創作的理念不同,表現的形式不同,文本的結構不同,對運用文字的要求也不相同。所以,《四十九日·祭》雖然沿用了小說裡面的人物、關係、線索等,但作為電視劇來說,它需要把小說當中暗場處理的東西全部變成明場,使它更具戲劇化。
  廣州日報:兩個不同感覺的玉墨,哪個更貼近您的小說?
  嚴歌苓:兩個玉墨都是我想表現的。一個展現得更加的長,從史前到史後,特別是在南京大審判時,南京大審判這是我們國家文學作品和文藝作品中從來沒展現過的,玉墨在南京大審判中的指認和為姐妹的復仇,是我特別想表現的。
  廣州日報:此前《紅高粱》也被改編成了電視劇,但播出後有彈有贊。您是否擔心《四十九日·祭》因為劇情變長而被質疑放水?
  嚴歌苓:我覺得《金陵十三釵》拓寬空間是非常大的,因為我之前寫的是教堂裡面,現在則拓寬到整個南京城。不會讓大家覺得註水。
  廣州日報:此前電影版的《金陵十三釵》被質疑是為了打造商業大片,所以反覆用秦淮小調、旗袍、與神父調情等元素吸引眼球。此次電視劇版是否在劇情和基調上會平實一些?
  嚴歌苓:我覺得既然是秦淮河的一群妓女,她們到了教堂里會和女學生產生身份上的反差,對於旗袍、調情這些她們職業上的一點特色沒有必要反感,因為她們就是這樣一群人,最後做出那樣高貴的行為,這種反差在爆發的時候才會更加有力,更讓人敬佩。
  “鞏俐的表演非常出色,但每一個獎項都有綜合考慮的因素”
  廣州日報:作家文本被改成影視作品,免不了被各種對比,您的《第九個寡婦》之前被改成電視劇,就讓書迷很失望,這是否也是您自己堅持擔任編劇的原因?
  嚴歌苓:一部文學作品被改編成影視作品,當然會有跟原著有出入的地方,比如《第九個寡婦》這個題材在我們這個體制內是很難反映的,但它改了之後使其他的內容是否成立存在疑問,難免會讓觀眾失望。
  廣州日報:這些不太滿意的改編是否成為您自己擔任編劇的理由之一?
  嚴歌苓:為什麼我會自己編劇,並不是我自己更能體現原著精神和我要堅持的思想和意義,任何一個優秀的編劇都會看到原著的意義和思想。如果有更優秀的編劇,像劉恆、鄒靜之也許會比我編的更好。
  廣州日報:其實經典改編電視劇會碰上很多問題,和原作太接近觀眾會覺得沒意思,改編過大觀眾又會覺得不符合,您是怎麼把握這個度的?
  嚴歌苓:我對自己的作品沒有什麼期待。對於大家認為的嚴歌苓的作品一定會改編成影視劇,這是一個習慣思維的誤區。很多人買了我的版權之後,發現其實很難改。
  廣州日報:您怎麼看待演員的表演?比如電影《歸來》中鞏俐的表演受到觀眾贊揚卻沒有拿到金馬獎,您對此怎麼看?
  嚴歌苓:鞏俐的表演當然是非常出色的,我認為她把馮婉瑜演得惟妙惟肖,是她自己塑造出來的,我筆下江南女子的角色被她如此塑造出來,讓我折服,她確實是表演藝術大家。但每一個獎項並不是給他們樹立的最高尺度,每一次都有妥協,這是評獎當中非常遺憾的一點,不僅是金馬獎,其他的各類獎項包括各類文學獎,都有綜合考慮的因素,不是把藝術標準放在第一位的。
  “2000萬元版權的說法完全是誤傳”
  廣州日報:外界說您的小說作品影視劇版權賣出的最高價將近2000萬元,其他作品影視版權的出售起步價也達到1000萬元。您是否可以做個回應?
  嚴歌苓:關於2000萬元的版權完全是誤傳。這對我非常有害,因為美國稅務部門盯上我的話,我會被整得很慘。
  廣州日報:您覺得現階段是您創作的巔峰時期嗎?
  嚴歌苓:從20來歲開始,創作對於我來說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了,如果我不進行這樣的思索、不拿出一些落在紙張上的字,我的生活和生理狀態都會不正常。
  廣州日報:您的很多故事都發生在諸如上海、南京等“孤島城市”,又擅長用女性視角來寫作,難免讓人聯想到張愛玲。您覺得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張愛玲嗎?
  嚴歌苓:張愛玲只會有一個,她的上海也不是我的上海。我的上海比較臟、臭,特別是在我寫的那個時期。以後我還會寫上海,那也還是我的上海,而不是張愛玲的。張愛玲之所以獨一無二,就是因為她把上海寫成她的了。我怎麼可能和張愛玲像呢?我的經歷是前半生戎馬,後半生寄居海外各國,大家所形成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都是截然不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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